黄河流域的高质量发展是一个多重问题交织的复杂系统问题，具备复杂性、开放性、系统内部非线性作用、系统远离平衡态和系统随机涨落等特点。黄河流域高质量发展必须守住生态发展这一底线进行因地制宜的路径探索，在高质量发展方面应建立科学合理有效的协同机制来梳理和落实具体的工作内容。
首先，要进行问题协同。黄河流域的高质量发展问题涉及生态保护问题、流域经济问题、空间布局问题、贫困问题、民族问题等，这些问题相互交织、渗透，形成一个具有历史演化特征的复杂问题网络。但在这个复杂系统中通常有一个或几个控制着复杂系统演化并决定其结构、功能、方向的参量，这个参量代表复杂系统的序或状态，是表征复杂系统有序程度的序参量。因此，抽取复杂问题系统中的序参量，从而理顺问题网络中的逻辑关系、确定主要问题和辅助问题，是确立黄河流域高质量发展的首要抓手。
其次，要进行利益协同。黄河流域的高质量发展涉及众多利益关系，包括：基于时间序列的眼前利益与长远利益，基于空间领域的行政区划利益，基于市场主体的竞争利益，基于政府职能部门的绩效考核利益，基于民族地区的文化、稳定与发展利益等。利益协同要坚持高质量发展的底线和原则，底线是不能破坏和影响黄河流域的生态保护。原则是：第一，必须是可持续发展模式；第二，发展代价在可承受范围之内（必须认识到，发展与不发展都有代价）；第三，能在最大范围内增进人类福祉。利益协同的方式可采用合作、协调和整合方式，合作旨在通过部门或区块合作达成各自的利益目标；协调则是旨在将局部利益与整体利益统一起来；整合则是在更高层面将更多的利益主体、利益范畴统筹起来达成广域范围内利益的内部一致性。
再次，要进行省际和部门协同。黄河流域经济带包括山东、内蒙古、河南、陕西、山西、宁夏、甘肃、青海、四川等省份和多个职能部门，因此，要消弭特定政策与战略之间的矛盾和冲突，确定政策和管理的优先次序和工作重点，确认政策和管理变革的新机会，对变革的利弊得失进行系统的思考和分析。实现上下级政府部门之间、同级政府部门之间、政府公共部门与非政府组织之间的整体协同效应。这样一方面能克服就事论事、个案处理的点状思维和行为模式，另一方面能在一个更高的战略平台上统筹各级各类群体的协同意愿、共同目标，畅通信息沟通机制，调动专业力量，引导各参与主体以平等的身份参与到系统的融合和发展中，从而促进人类社会和黄河资源的和谐发展。
必须看到，协同发展要有协同的目标、共享的权力、成熟的公民社会和顺畅的体制机制，以此为基础才能推进公共问题的协同治理。因此，要实现黄河流域的高质量发展，还需在完善法律法规、规范治理体系、培育社会资本、协同部门关系等方面下足功夫。
（作者系兰州财经大学工商管理学院副教授）
